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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御邪钩

        第10章    御邪钩

        两人闲聊了没几句,田衷肠切入正题,“大哥,我今天在外面遇见个人才,能否招揽来为我田家所用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细细向田幻讲述了今日与秦哉遭遇决斗的情形,特别是关于秦哉使出赤雷崩的细节,“此人不欲伤及旁人,专门找了个僻静地段,方才施展这一威力极大的神通,可见心术极正!”

        田幻自然信得过自己这个弟弟,于是答应将秦哉留下来聘作家中客卿。

        田衷肠大喜过望,连忙起身向兄长道别,要去南书房找秦哉,“我这就去问他愿不愿意,必须将他留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田幻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生性跳脱,做事素来风风火火,因此也不再留,复又回头去看那片沙沙作响的竹林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哉在南书房坐了一阵,觉得自己今日将人打伤后,对方不仅没有怪罪,还如此以礼相待,心中十分过意不去,于是起身告辞,却被婆子婉言又留了一阵,只得重新坐下喝茶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屋外传来爽朗的笑声,接着田衷肠走了进来。秦哉连忙起身相迎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重新坐定后,田衷肠向秦哉表达了聘请之意,又补充道:“与其他家族不同,我田家拒绝豢养力奴,即便身为客卿,也不能例外,这是自从我大哥当政后便定下的规矩,任何人不得违反,同时家族会在俸禄中作出补偿,每月多发二两银子,不知阁下是否愿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哉没想到这平江郡居然还有不养力奴的世家大族,兼之田衷肠为人光明磊落,让他颇有几分佩服,于是欣然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晚,他应田衷肠之邀留宿府中。两人秉烛夜聊,说了些江湖上的侠义快事,直至很晚,田衷肠方才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    田府新聘客卿之事很快传遍家族,落到后院一名妇人耳中。妇女年届中年,眼角略有些鱼尾纹,却难掩年轻时的绝色。她便是田衷肠的生母,名叫朱娟。

        田府名义上的家主田幻长年重病在身,很多细事难以打理,二公子田衷肠又不经世事,因此府中俗务多半由朱娟打理,家仆们私下里也更认她作主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娟仔细听下人们禀报了秦哉的情况,自己又亲自悄悄去前院看过几遍,见秦哉发髻高耸,与那崔府力奴的装束颇为相似,于是心中起了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向身边人道:“当今平江郡崔、阴、田、玉四家中,属我田氏最弱,而那崔家嚣张跋扈,极其惹不得。衷肠不懂事,从外面随意带人回来,你们怎地也不相劝?”

        下人们哪里敢说话,一个个地不作声。朱娟决意将秦哉赶出田府,作为母亲,她深知田衷肠性子执拗,有些事情当不得他面做,于是将田衷肠叫了过来,“近来朝廷与南边的桑衍国形势紧张,一场大战时所难免。听说朝廷在平江下游的五龙城那边设下栈点,重金收购普天之下的精良兵器。我田氏以铸造兵器立族,此等重要事情岂可错过,你可去五龙城仔细调查一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田衷肠不知是计,当日便带人去了五龙城。他走后不久,朱娟便命人喊来秦哉,托言府中钱粮紧张,养不得许多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哉也是聪明人,立马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娟礼节上做得体面,命人送来两贯铜钱,用作他路上的盘缠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哉坚辞不受,临走前他不愿欠田家人情,从怀中取出一贴银子,正是田衷肠退给他的三十两铸刀费用,原原本本地放在朱娟身前的桌子上,另又掏出两锭银子,“此乃铸刀费用,在下本该支付,还请夫人收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娟的脸色有些难看,却也没有再说话。待秦哉走后,她向下人发话,“想办法拖住此人,另外再派人去崔家报信。倘若此人真是崔家力奴,又在我田家逃脱,以崔抚的行事方式,必然不会善罢甘休,得让他们把人带回去才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忘叮嘱,“务必叮嘱崔家,必须等此人离开田家地界后方可抓人。田家虽然谦卑,但威严不容任何人冒犯!”

        话到最后,她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,“况且,衷肠我儿将来还要主持田氏这个家呢,我务必给他留下一份踏实的家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哉刚要走出田府,被人从后面叫住。回头一看,只见来人是田府的一位管家。

        管家拱手道:“这位小秦爷,我家二奶奶让我给你带话,买卖不成仁义在。我们田府素来有个风俗,但凡来访客人,都可以在走之前参观田家祖先上千年前留下的一处古迹所在,或许能从中领会上乘神通也未可知,也算是我田家的一点微薄情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哉听说有古迹可考,顿时起了兴趣。管家喊来府中车夫,两人一同坐上马车,来到距离平江郡城二十多里外的一座黑黝黝的石山。

        管家指着石山道:“此山归田氏所有,数百年前经田氏祖先勘察,山中蕴藏极其罕见的铁英矿脉,若得开采,可用于铸造第一流的神兵利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又指向山上忽隐忽现的一缕金纹,“只可惜此山自古以来便被这缕金纹封印,无论如何刀劈斧凿皆是纹丝不动。田氏祖先为了解开这金纹费尽了脑筋,颇多世家大族人士也曾来观摩,皆是无功而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话锋一转,“因此,小秦爷若是参悟不出,也再正常不过,无需有什么羞愧心理。到时候也不用与田府打什么招呼,自行离去便是。”说完便乘马车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哉盘腿坐在山下,在轻拂的晚风中盯着微微闪烁的金纹苦苦思索。直至天色渐晚,他依然无知无觉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轮明月自东方升起,将原本黝黑的石山映成奇异的淡蓝色。山上金色的符文忽明忽暗,竟然渐渐演变成了天道书中记载的上古文字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哉一阵狂喜,掏出天道书进行翻译,方才知晓金纹乃是关于操控一种名叫御邪钩的神器的法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根据金纹中记载,这种御邪钩为长链状,顶端设有倒钩,修行者可操控御邪钩飞射出去,利用顶端倒钩控制住敌人,将其倒拖抓回,实在是一门远程破敌的奇妙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 (本章完)